“通州不是简单地建设一个城市,而是再造一个真正适合居住、生活和工作的‘三栖’城市。”
尽管已近中午时分,驶向北京CBD的京通高速上依然拥堵不堪;相反,从城里开往通州新城的方向却畅通无阻,即使在早班时间,也快得让人感到意外。这是通州与北京中心城区对应关系的一个缩影:前者负责上班族的夜间住宿,后者则是繁忙的“打工集市”。
“一直以来,通州都被人称为北京的‘睡城’,我们必须改变这个单一的定位,让北京乃至让全世界重新认识通州。”通州区代区长岳鹏说。
2009年年初,身为东城区常务副区长的岳鹏调任通州区常务副区长,今年年初被任命为为代区长。尽管来到通州刚满一年,但他能随口说出有关通州规划和建设的任何一组统计数字,有时甚至可以精确到小数点。
事实上,岳鹏来到通州的这一年,也是北京和通州重新发现自己的一年。2008年奥运会结束之后,北京市主要领导先后组织了两个庞大的考察团,前往珠三角、长三角等地,考察当地的城市群建设情况,主要目的就是:如何解决后奥运时代的北京定位问题。
对于北京的决策者而言,这是一个非常紧迫的时代命题。随着上海定位的日益明确、天津滨海新区的崛起以及港深大都会概念的提出,全国都在看北京:古都?政治中心?经济中心?每个都很像,但又不完全是。
“经过一系列的考察、论证,并结合2004年国务院批复的关于北京城市发展规划纲要,市政府提出了‘世界城市’的概念。”北京市规划委副总规划师郭援说。
如果说北京的梦想是成为像纽约、伦敦、东京那样的世界大都会,那么通州则是北京实现这个梦想的跳板。
不是一个区,而是一座城
所谓世界城市,按照岳鹏的理解,应该涉及几个维度:政治中心、金融中心、决策控制中心、全球信息发布中心、国际活动集聚地、全球高端人才聚集地等。“而要达到这个目标,就不能再按照之前的发展模式布局,”岳鹏说,“现在北京中心城区的特点是人口密集、交通拥堵、资源消耗过大,如果世界城市的新定位依然以中心城区为载体,那北京的负重将难以想象。”
正是在这个背景下,北京市政府决定把通州当做一个新城来建设,具体的定位不再是之前的“综合性服务新城”,而是“现代化国际新城”。几个字的改变,其实是一种理念的升华。参考纽约、东京等世界级城市的发展,最大的成果不仅仅是老城区获得了新生,更是其周边一批卫星城市的崛起;而每个历史时期的卫星城,都有每个时期的使命或定位。
一般来说,在西方国家,第一代卫星城即卧城,居民的工作和文化生活仍在主城;第二代卫星城则有一定数量的工厂企业和公共设施,居民可就地工作;第三代卫星城,基本独立于主城,具有就业机会,其中心也是现代化的;而现阶段的第四代卫星城,为多中心敞开式城市结构,用高速交通线把卫星城和主城联系起来,主城的功能扩散到卫星城中去。建立卫星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控制大城市人口过分膨胀,疏散大城市的部分工业和人口,同时也是为了抵销大城市对周围地区的人口吸引力。